选课类别:基础 | 教学类型:理论课 |
课程类别:研究生课程 | 开课单位:地球和空间科学学院 |
课程层次:硕士 | 学分:4.0 |
《地球物理学进展》课程是一门前沿讲座课程,采用纯英文授课,内容涵盖地球物理学的多个专题,包括地质、地震学、地球内部结构、以及对行星栖息地探测的最新进展。课程由许效华和王凯两位老师主讲,并邀请了外校的一些学者进行专题讲座,这为学生提供了广泛的学术视野。例如,课程讨论了 "The past 100-ish years of Geodesy Toward Space, InSAR, and so on" 和 "Seismological observation of Earth’s oscillating inner core" 等主题。
许效华和王凯老师的教学方式以及该课程的设置在科大极为罕见,即几乎所有的地球物理专业同学都保持着积极的学习态度,有明显的求知欲,并且与老师有很多互动。这种认真的学习氛围和师生互动效果,给不少同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课程的考核方式包括两次汇报:期中和期末汇报。期中汇报要求学生选择指定论文进行讲解,而期末汇报则需要学生以学术会议形式展示自己课题的进展,并提供茶歇。评分标准包括出勤、汇报互动、期中汇报、期末汇报,以及课程建议的附加分。点评者提到,“给了我92,尽管我纯混”,这暗示了实际给分可能会较为宽松,并不严格依赖于预定的评分公式。
课程提供免费咖啡,这对维持学生的精力和参与度起到了帮助。另外,课程管理是灵活的,据称既没有严格的出勤记录,也没有课后的点名环节。对于以往曾卡住教务系统bug将课程与其他课程重复选课的情况,从2024年8月起已经被修复,因此需要合理安排课程任务。
《地球物理学进展》虽然是面向地球物理专业的学生,但内容的广泛性和课程的活跃氛围使得它不仅仅局限于地球物理领域的学生,同时激发了同学们求知和互动的热情。对于不明确研究方向但希望通过课程获取前沿知识和轻松获得学分的同学,这门课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然而,对于希望通过这门课程系统学习地球物理知识的同学,可能需要结合其他更为基础的课程来满足学习需求。
本文除去描述《地球物理学进展》课程的情节均为虚构。
九月份开学时,宿舍楼下新开了家炸鸡店,于是我打算去尝尝鲜。第一次去的时候,老板拍着胸脯保证他家的炸鸡比肯德基麦当劳都要好吃,但出外面裹着的面糊油炸后的焦香太重,把炸鸡的鸡味掩盖了。我感到有些失望,但肯德基和麦当劳太贵了,我买不起,于是我相信了老板的话。吃了几次后,我发现店里橱柜的角落上了新品,长得像鱼豆腐。我问:
“这鱼豆腐怎子卖的?”
老板先是反驳我:“这不是鱼豆腐,是鸡豆腐”,然后顿了顿,自豪地说:“这是咱合肥的特色,外地找不到的!”
我对这合肥的特色期待起来了,买了10元的来尝,但这鸡豆腐味道上尝不出鸡味,口感和鱼豆腐也没有区别。我想它就是鱼豆腐,只是老板不得不找个借口把它放进炸鸡店里,才叫它鸡豆腐。
我在科大的学习生活也没什么区别。我的研究领域属于空间物理,但硕士学位拿的是“地球物理学”专业的。空间物理的研究和固体地球物理几乎没有关系、我的生活和地球物理的同学也没有什么交集,可培养方案上空间物理和固体地球物理混在一块。不过,多亏了培养方案的混杂,我水学分的选择多了许多:譬如这门叫《地球物理学进展》的课,在培养方案里算4学分的专业基础课,而且作为前沿讲座课不需要我花时间学什么知识,只需要期末做个文献汇报就好了。虽然我从没学过地球物理的课,但是我胆子大,便选修了这门课。第一节课,我搬了我的电脑去教室,玩了一整节课;第二节课却换了教室,我抱着电脑和充电器逛来逛去,没找到一个插座。那用了七八年的电脑续航只有15分钟,我只能放弃了玩电脑的想法,找了个座位坐下开始看Mygo的同人小说。
大概看了两个钟头,手机没电了,我没事可做,抬起头来,倏然被吓了一跳。我在中科大待了四年多、选过许多专业的水课,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教室里除了我的每一个同学都抬头看着投影幕布,眼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没有一个玩手机电脑或是做其它事情的,最多记记笔记或向老师提问。可是老师讲得东西我听不懂,我在这所学校也太久没有听过课了,听不进去。我看着地球物理的同学们,这教室的空气愈发地烦闷了,于是下一个课间我假装去上厕所,实则走到楼下,骑着车离开了学校。我不清楚自己想去哪,只是在合肥市区内到处游荡,一直骑到某个巷子里一个小学门口,小学生们刚放学,从校园里向外涌出。路边一个小摊正叫卖着,上前一看,是煎毛豆腐。摊主操着筷子熟练地拨弄着,毛豆腐外边的毛逐渐化在油里,变成闪着光的壳,铁煎板发出刺啦的油泡声和香气。我想象着那毛豆腐壳初咬时微脆、随即入口而化的口感,打算买一盒,才想起手机没有电,我付不上款。两名小学生挤过我,买了一盒毛豆腐,然后嬉笑着喊“你是奶龙!”、“你才是奶龙!”,边打闹边向巷子深处走。
我想起我的小学时代,第一次见到毛豆腐是在上海农村离家不远的一处古镇。说是古镇,但并没有什么商业化开发,是附近农民早上赶大集的地方;少有几个有店面的卖吃的的, 也都是诸如安徽刀板香咸肉、蒙城黄牛肉、淮南豆花、祁门蒿子粿之类,一定要在招牌上写个远方的地名。真是可恶的营销策略,专门引诱我这种见识少的小孩子,用我没见过的地名激发我的好奇心与购买欲望。黄山毛豆腐也位列其中,排列在煎板边上的豆腐块长着蓬松白毛,可爱而令人食欲大增。于是我请父母花钱来买,但看到豆腐外的白毛进了煎板就渐渐化了,我大为失望,最后没有吃,孝顺爹妈让给爹妈吃了。
使用高大上的、看上去有什么情调的词汇来诱骗小孩子,在这个时代似乎已经变成了常态。更恶劣地是,诱骗者往往能登堂入室、受人们的赞誉。譬如说我幼年时的书架上摆放了许多科普书与介绍科学史的书籍,我被那些高深的名词与编造这些名词的科学家的故事深深吸引,并为自己能读懂其中的一些而窃喜,以为自己智力很高。我向家长说我长大想做科学家,家长高兴极了,连夸我有出息,走亲访友时也带上我炫耀;这时那些亲友就会识趣地恭维:“这孩子生来就是做科学家的料!”,我便更得意了。因而,在小学里我总是拽住我的某个同学,问诸如“你知道恒星变成黑洞而不是中子星的条件是什么吗?”、“让我考考你,化学元素周期表的第20位是什么元素?电子轨道是什么?”这种问题。久而久之,学校里就没有一个同学找我玩了,甚至偶尔能听见他们在背后骂我。我感觉不对劲,把这些告诉家长,家长回答我:“那是因为他们平庸,他们是在嫉妒你学识高!你管他们做什么?” 我一听,嘿,对啊,他们不喜欢科学知识、天天只知道讨论游戏和玩具这类俗物,正说明他们品味差极了!于是我再也不与那些品味差的同学们说话,愈发痴迷地阅读科普读物,性格变得孤僻乖张起来了。
边骑车边回忆,我很快饿了,骑回寝室给手机充会儿电,然后下楼吃饭。宿舍楼下的吃的就那几家,我早就吃熟了,但又懒得走远,不得不从中挑一家吃。犹豫了一阵子,我点了一碗格拉条。单一碗格拉条总觉得缺点肉味,阜阳人吃格拉条常配着粉鸡汤,但加上粉鸡汤这顿饭又太贵了。我思考了十多分钟要买什么吃,最后决定买上一盒鸡豆腐。诸如“晚饭吃什么”的问题每天都在困扰我,每次都是想了很久后泄气似地随便挑一家。如同我每天都要吃饭,我几乎每天也要上课,但我不清楚我选的大多数课有什么意义、我去教室除了象征性出席一下到底是去做什么。还好我的同学们也是如此,前两节课还有些新意,会抬头听一阵子,但很快不再听了。有的老师只念PPT,也有老师在黑板上卖力地推着公式,但大多数同学都不理会,只是埋着头做自己的事情,就像我在本科期间为刷绩选过的十多个专业的课一样。我感到欣慰,科大还是我熟悉的科大,这些出于种种原因滞留在科学道路上的同学还是我熟悉的同学。但是每周一,这样的生活就要被打破一次:在《地球物理学进展》的课上,地球物理的同学们都在认真地听课、向老师提问,只有我在玩手机。我感到不适应,但还是去上课,因为地球物理的同学们害怕课上犯困,向老师要咖啡,于是老师宣布每节课都会为同学们提供免费的咖啡。
我偶尔也试图认真听课,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我缺乏听课的习惯。从小学开始我就不听课了,学校里那些我感兴趣的科目我都提前自学过,根本不需要老师来讲;而不感兴趣的科目我自然没有兴趣听,只是要写作业的时候才应付着学习。我少有的认真听课中有一次是在高中,当时上海市物理学会组建了一个半公办的教育机构,叫做业余物理学校,教学生普通物理、顺带些物理竞赛的东西。中学时我对物理兴趣正旺,认为研究物理学才是真正能对人类做出贡献的事业,同时也想搞物理竞赛。我的高中很普通,学校里没有人搞物理竞赛,只能去校外学习。然而在上海,几乎所有的物理竞赛教练都被几个名校签约了,他们被禁止为外校的学生上课;少有的一些我有资格读的竞赛培训机构学费也极为昂贵,每节课要付500-1000元。因而,去业余物理学校上课是我接触物理竞赛的唯一机会,尽管它并不专为竞赛开设。我家住在上海的远郊,而业余学校在上海的市中心;因而每周末早上我都是6点钟起床,坐2个小时的地铁来到业余学校上课,晚上再坐地铁回家。每到去学物理的日子,早中晚饭就是在市中心自行解决的,而且我颇有找饭的能力,在距离南京路步行街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找到了城中村,里面有卖三块钱一张的韭菜馅大饼和一块钱一个的大花卷,与试图属于这里的打工人们一道用十块钱解决一天的饭。我在这处城中村吃了整两年,但是从没去过隔壁的南京路步行街,而是循着相反的方向去学物理。
刚升入大学时我同样过着简朴的生活。老师说搞科研就是苦的、要坐冷板凳的,于是我打算练习一下坐冷板凳,定下规矩每天的饭钱不能超过十块钱。不过十块钱也吃得很好:早饭两块钱,午饭晚饭各四块钱,而四块钱在食堂里足够吃三素一饭了;哪天馋肉了午饭就少吃点,然后晚饭花3元点一份肥腻的粉蒸肉。如此生活至第一学期期中时,我突然发现我饭卡上多了200元钱,原来学校有政策,如果检测到学生一直在食堂吃饭但消费很少,就会往学生的饭卡上隐秘地打一笔贫困补助。和补助一起来的是《数学分析B1》期中考试的出分——《数学分析B1》是大一最重要的一门课,足足有6学分。我为在这门课上拿好成绩,半学期内刷了一本习题册,还做了接近十年的往年题,然而最终分数只有50分,在我认识的同学间是很差的成绩。我沮丧极了,意识到自己的天赋并不好,在校园里无定向地疾走。走着走着走到了学校的咖啡厅,我过去的人生中从未喝过咖啡,突然想试试,便走进去点单。然而大多数咖啡都是二三十元一杯,够我两三天的饭钱了,我只能点最便宜的意式浓缩,12元钱。店员反复警告我,意式浓缩非常苦,而且每杯只有50毫升,不建议刚接触咖啡的人尝试。我没管他,执意要点,最后得到一小杯好似烧糊了的棕黑色液体,散发着焦苦味。第一口我便干了一半,苦到舌头发麻,食道好似灼烧起来——但我突然就不沮丧了,高高兴兴地在咖啡厅里做了一下午题。如此,只要我空出来半天时间,就会去咖啡厅买一杯意式浓缩,然后自习。若是50毫升喝完了我也不再买下一杯,而是拿免费提供的咖啡调糖混糖水装在咖啡杯里喝,假装自己没喝完,占着座。
大一第一学期我学习极为认真,几乎每天我都学到凌晨两点,然后早上七点多起床开始新一天的学习。但学期结束后我的绩点只有3.12,在学院里已经排到接近70%了。第二学期的成绩好了些,但仍没有进入前60%。大一结束后就要面临全校范围内的自由选择专业,我入学时本想学物理的,但是我与努力不匹配的成绩给了我一记重拳——物理学院是全校成绩竞争最激烈、氛围最压抑的学院,我去了定然被卷死。但我仍想搞科研、对物理有兴趣,听说地空学院的那些和物理沾边的专业科研资源多且竞争不激烈,于是挑了名字瞅着最高级的空间物理专业读了。
我知道我的绩点不如人,大一结束时我的绩点比那年的保研线低很多。为了能保送研究生,我打算多选择各个专业里给分好而且简单的专业课,把绩点刷高一些;而那些我再努力也拿不到优秀的数理硬课被我战略性放弃了,粗通一下成绩别太难看就行。不过,不论是水课还是硬课、不论在哪个专业,随着年级见长,会听课的、对知识具有求知欲的同学都越来越少了。我的见识也在增长,开始认真规划起我的科研生涯,知道了“非升即走”是什么东西:博士毕业后想要继续从事科研的人一般会成为高校的博士后,以博士后的身份做科研工作。而现在国内的大多数高校都采用非升即走的政策,即招一大堆博士后,如果博士后不能在规定期限内(一般是6年)升职为副教授这类正式职工,那就会被解聘走人。而能成功晋升的博士后一般只占同期所有博士后的5%左右——高校掠夺走博士后科研能力最好的壮年时期,把博士后的科研成果归在学校名下,利用完便赶人了。有次我去买奶茶顶饭吃,和店里摇奶茶的店员聊了起来,他就是一位被赶走的博士后:他是学凝聚态物理的,博士后期限结束时正好是35岁,在就业市场上没人要他,只能先摇奶茶以图存活,观望着能不能找到别的工作。他的妻子也是失业博士后,同样找不到工作,两个人有房贷要还、有孩子要养,感觉生活看不到希望。我被他的经历吓到面色苍白,他倒不在意,而是听说我学的专业也与物理沾边后,向我推销起了他上学时积攒的物理教材,想卖给我赚点小钱。我没有买,一个月后我再来这家店,发现店员已经换了,或许他已找到新工作了罢。
随着我听说过的失业博士后的故事越来越多,我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当中,因为地空学院的所有专业,包括空间物理与地球物理,除了搞科研以外几乎没有专业对口的工作。即使学历傍身,出路不一定这么差;但有着同样的学历,搞科研比去工业界或者打代码上岸难很多、钱也更少,这是不争的事实。我变得郁闷起来:从小所有人与书籍都告诉我学物理、搞科研是为全人类做贡献、光荣而体面的康庄大道,但怎么选择这条道路的人如此命运多舛?那些写科普书的教授、写种种称赞科学家的伟大的文章的人,为什么要打着培养孩子对科学爱好的旗号,把孩子诱骗入这样的道路?为什么这些骗子能打着科学的旗号受到全社会大多数人的赞誉?科学在我们这个时代真的还是褒义词吗?以及,为什么小时候我家长在书架上放的不是计算机的科普?
在一个做理论力学作业但做不出来的晚上,我出门透透气,去肥西路买了份白吉肉夹馍,边吃边生气,因为理论力学我学不会,学物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回来时我在路边看到一只狸花猫,它找了一片泡沫塑料在两条后腿间磨蹭,看上去高兴极了。我想,它不论身处怎样窘迫的境遇,都能怡然自得,它是怎么做到的?于是我用它听得懂的语言问它:
“哈?”
它回答我:“哈!”
我突然想通了。就算哪天我成了失业博士后、找不到工作,甚至变成了流浪汉,我也总能捡到纸壳箱子,开开心心打个胶,然后拿瓦楞纸擦干净。我对学习的态度也随和了,与我认识的大多数同学一样,对绩点与学分上心,对知识则得过且过。随后我选择了搞数值模拟的课题组,就算科研做不了,也能转行去打代码,或者去什么厂子做流体力学的模拟,总之有个就业市场需要的技能傍身。做课题能让我学会技能,但课题本身在研究什么我并不在意。我与一位学材料的学长相熟,当时他正大四,在写毕业论文。我问他毕业课题做的是什么,他说是在什么涂料里添加了某种新型水泥,然后开始讲他的研究方法是什么、又做了什么实验,讲了好几分钟。我感到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于是打断他:
“你这个课题的意义是什么?”
他支吾了一会儿,回答我:“我这个项目的创新点就是在涂料里添加了一种新型水泥。“
我和他在之后的聊天中都识趣地没有再谈论这个问题。但他的课题里,涂料与水泥至少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而我的研究对象是外太空里的等离子体的什么细节,人类现在摸都摸不着,就算以后航天发达了、人类能摸着了,这种琐碎的细节也没什么应用价值。绝大多数学理科的同学的课题都是如此,甚至许多教授的课题也说不出对人类社会的发展有什么用。但这不妨碍教授们向上面申请课题经费、混日子的研究生们领到工资。如果碰上学术会议了,吃住费用都能报销,还能顺便在会议地游玩一圈。当然,每次开会议讲解自己的课题进展时,所有人都会说自己的课题有怎样怎样重要的意义,与那些我只在书籍与新闻报道里看过的真正对社会发展做出贡献的课题扯上关系,这样国家才会把纳税人的钱当作课题经费散发给科学家们,科学家们再拿这些钱报销下一次学术会议的费用。
这学期我便参加了一场这样的学术会议,为此还向老师请假了一次《地球物理学进展》的课。要知道,我翘课向来是不请假的,这次找到了正当的理由,才找老师请假。开完会回来,我犒劳自己,在办公室里拿课题组报销的电脑打了一通宵游戏,凌晨五点多才往寝室回。这时路边已经出早点摊了,我饿了,去买些食物。摊主问我:
“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我回答:“没没,是我干活干了一晚上!“
摊主说:“哟,这么辛苦!吃点啥?“
我挑了挑,发现这家摊卖阜阳大馍——其实就是把馒头和花卷混在一起卖,和我高中学物理时在上海吃的东西一样,我也不清楚它是怎么冠上阜阳的名的,或许因为摊主是阜阳人。摊主告诉我,这阜阳大馍三块钱四个,我嫌贵了,便砍价,说两块钱四个。本等着摊主还价,但摊主一挥手,说:
“科大的学生都是国家的栋梁喔!两块钱卖你了,好好吃!“
我付上钱,接过大馍走了。突然我感到愧疚:我这样的生活对得起纳税人缴的税吗?对得起人们的期望吗?而我此后人生的意义到底在哪里?但这些问题很快被我抛之脑后,因为我困得不行,一上床就睡着了。
就这样,我迷迷糊糊地度过了一个学期,迷迷糊糊地在《地球物理学进展》课上玩了一个学期的手机。临近期末时,老师公布了期末考核方式,即在课上做一次汇报,但汇报的主题必须是自己做的课题。我慌了,因为我是空间物理专业的,总不能向地球物理的同学们汇报空间物理的内容吧?但老师告诉我没事,汇报空间物理的课题也没问题。于是我把开学术会议时的PPT稍微改了改,向同学们讲了。我知道他们听不懂,他们也知道自己听不懂,但令我疑惑的是,所有的同学都认真听完了全程,用装着求知欲的眼睛看着我,就像他们在每一节课所做的一样。我想要直接停止汇报,向他们发问:你们是地球物理专业,我是空间物理专业,我们同样找不到工作、同样做着不知所谓的课题、同样听着没什么用的课,为什么你们仍然渴望知识、仍然充满激情、仍然认真地对待这一切?不过,我很快颓然了,因为世界本该如此,错误的是我以及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罢了。
完成期末汇报,我又去了一趟宿舍楼下的炸鸡店,打算买些鸡豆腐当作晚饭。但老板告诉我,鸡豆腐卖的不好,以后不会再卖了。也是,顾客们来炸鸡店是吃炸鸡的,谁要吃鱼豆腐呢?同样地,我想,我也再不会选地球物理专业的课了。
授课内容:前沿讲座课,纯英文,大约三分之二的课程为许与王两位授课老师每节课讲一个专题,剩下三分之一则是请外校老师做讲座。每节课讲座主题如下:
The past 100-ish years of Geodesy Toward Space, InSAR, and so on
许效华
Origin of the Shallow Slip Deficit
许效华 & 王凯
The Rise of Tibet Plateau
许效华 & 王凯
The enigma of Subduction Zones
许效华 & 王凯
The development of Geophysical Inverse Theory
许效华 & 王凯
Understanding the planets’ habitability with remote sensing
Lu Pan
Seismological observation of Earth’s oscillating inner core
Wei Wang
Big Data Seismology
王凯
Advancements on Ambient Seismic Noise
姚华建 & 王凯
Introduction to adjoint tomography
王凯
The Earth’s interior I - volcanoes, mantle plume
王凯
Large Low Shear Velocity Provinces
王文忠
Geomechanics: Subsurface, Stress and Sustainability
马晓冬
Recent progress of geophysical studies on Mars
王凯
附带2023秋季学期的授课内容:2023秋SYLLABUS.pptx
考核方式:期中汇报+期末汇报,汇报为15分钟、纯英文,仿AGU形式,汇报后允许老师和同学自由提问。期中汇报是老师在开学时指定与课堂人数相等的论文,让同学们每人挑选一篇,而后每节课让两个同学来讲。期末汇报则是仿照学术会议形式,在最后两周的课上汇报自己正研究的课题、提供茶歇,需要提前一周确定汇报主题并提供会议摘要,同时同学可以报名每个分会场的会议召集人(在这门课上作用主要是把控每个汇报的演讲与提问时间)。
2024秋季学期的授课内容及每节课前学生汇报的主题:Week1_Intro(2).pptx
给分:好,给了我92,尽管我纯混。
给分公式:10%出勤+10%汇报互动(每在别的同学的汇报上提问一次+1分)+30%期中汇报+50%期末汇报+5%白送附加分+5%课程建议附加分(每提出一个课程建议+1分)。不过我的感受是给分比这个给分公式要好很多,我没参与过汇报互动、翘了很多课(不过也没见过点名),也没提过课程建议。
其它:课上确实提供免费咖啡。以及地球物理专业的同学确实几乎全员全程认真听课、与老师互动,除去通识课在科大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令我极为震撼。
顺带一提,过去教务系统存在bug,如果在两个设备上使用教务系统同时选课就能卡bug直接叠课。从2024年8月初这个bug被修复了,在此之前我成功卡bug把《地球物理学进展》与《中层大气动力学》叠在了一起,理论上研究生是不允许叠课的。但后续我核算了一下学期课程任务压力,感到太重,遂退掉了需要认真学知识的中层大气动力学,打算研二再好好学。日后应该也无法再叠上课了。